好想食火锅

Almost lover

OOC预警

私设多,其中安迷修比雷狮大五岁

他俩属于七创社,崩坏属于我

配合同名BGM食用更佳

好几年没有写过同人文了,凹凸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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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历4534年 冬  地牢

『安迷修』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地牢里多久。

锁住我的铁链的质量比鬼天盟的好上许多,他们把它铐上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逃没用。

不愧是雷狮。

我其实已经不怎么能闻得到血腥味了,什么都是迟钝的,连四肢百骸传来的痛,都仿佛不属于我,不再令我难熬。
我干脆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回想着,第一次见雷狮,是什么时候?

啊,是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安迷修,”我听到一个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的声音,像黑暗中点点的光。

当我睁开眼时,雷狮就站在我面前。他目色清冷,语气也冷得让我想起冬日的风。

“你真是干了不少好事。”

他几乎把脸凑近到离我不到一厘米,一字一字挤出这句话,我看到他紫色双眸里除了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外还有无尽的怒气。

“多年不见,”我轻笑起来,“殿下倒是学会了夸人,真是令人欣喜。”

他抓住我的领口猛然一提,我听到铁链哗啦啦被带着响动的声音,或许是他动作太大,我胸口传来了一阵持续的痛感,然后我终于闻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

“咳咳......”

“托你的福,”他恶狠狠地瞪着我,那副神情使我一次次想起他年少时想要偷偷出海被我抓回皇宫的样子,这倒是一点都没变,“北部沦陷,”,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我觉得呼吸开始困难,“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那双紫色的眼睛真是好看,就算是蕴着滔天的怒火,也让人不由沦陷。

“我叛变的骑士,亦或者......老师。”



凹凸历4533年

『雷狮』

下属告诉我,似乎有了安迷修的踪迹。
在卡里森林。

有人看到他和鬼天盟的巫师做交易。

我没有办法不把这个情报与近期北部受到不明攻击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我发了二十岁以来最大的一场火。

该死。为什么安迷修会和北方的巫师混在一起。

那个混蛋在我小时候就对我灌输着骑士道精神,什么“忠诚”什么“信念”,我花了几年时间才习惯他的碎碎念,现在却只能用一个晚上,接受他叛变的事实。
安迷修他怎么可能背弃他的信念?他怎么能够背弃他的信念?这轻而易举就可以丢弃的,难道就是他誓死要捍卫的“忠诚”?难道他在我耳边说来道去近十年的东西,都是狗屁吗?

“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发完火才让低着头的下属退下。

“有人看到他和巫师做交易。”

下属的话在耳边一遍遍盘旋,可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全部是安迷修离开时的样子。

那是第八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离开,他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没有任何理由。

“殿下,”他在某日授完课后叫住马上踏出房间的我,我一向是很烦他这个性子的,有话不好好说,套话倒是先一大堆。当他在授课外叫住我,必定是令人火大的一堆废话。

“说,”我觉得烦躁,转身瞪着他,“有话就说。”

“殿下,”他身后巨大落地窗投进来的阳光很是刺眼,然后,我听到他说——
“明日开始,您自由了。”

我觉得自己足足愣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

“好啊,你可知道,我盼这一刻盼了八年。”

我飞快地转身跨出房间,顺带把手上的那本书的丢在了地上。

我一直不知道,安迷修看到这个景象,是什么表情。

因为我没有回头。

我其实很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不回头亲自问问他,他要去哪。



凹凸历4532年

『安迷修』

早课结束后我告诉雷狮我要离开了。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或者说,雷狮他本就应该是那样的反应。

雷狮从来都不是个好学生。

从他十岁时我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

他对于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的我非常的厌恶。

“为什么要给我一个骑士?”

“为什么这个骑士也是我的老师?”

陛下不回答他。

他便来问我。

“安迷修,”他神色气恼,“你是叫安迷修吧?”

“是的,殿下。”

“你为什么要做我的骑士,做我的老师?”

“因为殿下需要我。”
他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语气提高了三分,“少自大了!”

他那时只到我的胸口,气鼓鼓的样子很是有趣,“我不会承认的。”

我失笑,“殿下,承不承认,由我说了算。”

“你!”小孩子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时语塞,最后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跑了。

第二天,他没有主动出现在教室里。于是我让他被动出现在了训练场里。

“殿下,”我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他还是倔强地拿起剑往我身上猛扑,我提剑轻轻一拦,他又倒下了。

“您需要靠实力来放鸽子,而不是脾气。”他躺在地上喘气,眼睛里全是不甘、愤怒与厌恶,我丢开剑在他身边蹲下道,“想要击退敌人,首先自己要有实力。”

我把他拉起来,又捡起地上落的两把剑中的一把递到他手上,“而现在的殿下,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本。”

他明显是懵了。从没有人戳破这些告诉他真相。那时候他眼睛里的光仿佛都熄灭了一般,他垂着头,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安迷修”,他抬起头来,望着我,一字一句道,“等我有了足够的资本,你便必须告诉我......”

我心里正道这孩子不愧是倔脾气,却听到他说——

“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传言。”



凹凸历4528年

『雷狮』

我知道安迷修瞒着我什么东西,关于一个传言。

是关于皇室的,是关于国家的。

据说是安迷修的师父做出的预言。

我一度很怀疑,安迷修所谓的骑士道,是乱扯的。他的师父不是个骑士,他却跑来做了我的骑士,做了我的老师。
我从来没听过骑士可以教书。或者说,我从来没听说过预言师可以做骑士。
安迷修是例外。

我见到他的那年,他也不过才十五岁,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叫我很是不爽。那时他安静地站在父王的王座边上等着我,他高大瘦削的身影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座雕像。

“殿下,”他朝我行礼,“在下安迷修。”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父王,他开口道:
“雷狮,从明天开始,你的所有课程与训练,都由安迷修骑士负责。”

我打量了他一眼,没人能管的住我,更别提这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一脸欠揍模样的人。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

于是那个混蛋把我揪到了训练场,众目睽睽之下,他一点颜面都不给我留。
我恨死他了。

可是他说的话又是十分的在理。

“殿下,”我还记得安迷修把我落在地上的剑塞回我手里时他手的冰凉温度。

“现在的您,没有资本和我谈条件。”

对于安迷修来到我身边的原因,我大致能够猜到一二。

有位厉害的预言师得出了一个预言。不好的预言。

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可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父王和母后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有担忧与痛惜。

皇室需要预言师找出避开这个预言的方法,预言师就派了自己的徒弟前来。
安迷修这样闯入了我的生活,闯入了我的世界。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我修理的那天,我和他打了个赌——

等我有了实力,他必须告诉我,那个与我有关的预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答应了。

我虽然不喜欢他那副恹恹的模样和把自己当成忠诚的化身的做派,但是平心而论,他的确是个好骑士,是个好老师。
我过往引以为傲的格斗术和小聪明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小把戏,不得不承认我那时的行为确实很幼稚——比如很多次偷偷溜出皇宫想要盗走一艘船去做我的海盗梦然后被他抓回来。

这四年里他的确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其实除开他老是在我耳边叨叨什么骑士道,他也并不是太惹人厌。

有时候他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没有事的时候,他喜欢坐在山坡上发呆。那种时候的他眼睛里似乎才会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神采——尽管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在想某个姑娘?
风吹来,他回过神便会揉揉自己被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

很多次很多次,我看见他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仿佛在一次次地宣誓。


凹凸历4524年

『安迷修』

师父对我说,安迷修,你该完成你的使命了。接下来,你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我便启程,来到了皇宫,站在了雷狮面前。

预言是北方鬼天盟将会造成国家大乱,本该继承皇位的雷狮会战死。他的死亡是压垮这个国家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连锁反应的最后结果,是生灵涂炭。

师父是个预言家,他却把我培养成一个骑士。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我——
“迷修,骑士注定为王而生,为王而死。”

启程前我问他,“师父,是陛下吗?”

师父花白的胡须随着他摇脑袋的动作在他的袍子上抖动着,然后我听到师父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不不不,迷修啊,是陛下的儿子,雷狮殿下。”

在我还没有见到那孩子以前,我就已经为他宣誓誓死效忠了。

当我离开师父的时候,我就已经无比清楚,那个预言,不可能成为现实,因为我已经以血为盟,发誓将它挡在雷狮身前。

我算好了未来十年的每一步。

——骑士从来不问值不值。即使代价是生命。

因为生命本就是献给王的,不是吗。

虽然雷狮像只展露出尖刺的刺猬一样咄咄逼人,但是他那双眼睛里仿佛映出了星河。

很美。

我这一生也难忘。



凹凸历4534年

『雷狮』

我一直在调查那个最后还是没能瞒过我的预言,调查北部鬼天盟。

国境北部受到了鬼天盟的袭击,损失惨重。他们几乎杀光了那座城里的所有人,少数逃出来的人都说,那是地狱。
而地狱里有一个未戴任何面具的修罗——

安迷修。

两年里,他没有任何消息,我有时都在想,他大概是死了吧。

他......死了吗?

哈哈。我这么想的时候总是会想笑,但是笑了两声之后,觉得又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常常独自去那片山坡。

我站在安迷修常坐的地方,和他一样往远处望。

风吹动我头巾的时候,我会下意识侧过头看向身旁那个属于安迷修的地方。

——他轻轻揉揉自己的头发,然后带着笑意,把手放上心口。

很多次,当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每次自己好像也在笑。

当我想起安迷修的时候,我在笑。

所以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大概是会有些难过的。

直到他出现在北方,出现在鬼天盟。

直到他被人看到,屠杀无辜的人。

直到我在地牢见到被巡逻的士兵发现的浑身是伤的安迷修。

地上淌的都是他的血,我踩上去时有的已经干涸。

我叫他的名字,他勉力抬起头看我。

我有无数事情想要问他,但是最后我还是愤怒地提起他的领子说道,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其实我和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从来都没有叛变。

属下向我报告他们调查北部受袭事件时发现安迷修的踪迹,我当时发了火。

因为我要把戏做足,来向我报告的鬼天盟眼线才不会起疑心,我才能不让安迷修十年来精心筹划的局出错。我不知道他伤得多重,因为我必须像对待真正的叛变者一样对待这个对我从来就无二心的人。

他咳嗽起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有血腥味传到我鼻中。我们离得很近很近,他绿色的眼睛里藏着不需言语我就能体会的信息。

我重重地把他的领子松开,他被我的动作摔回地面,然后我转身离开,留给他一句:

“三天后,行刑。”

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和止不住的咳嗽声。

和他要走的那天一样,我没有回头。

而这一次,我用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回头。



凹凸历4534年 冬

『安迷修』

雷狮做得很好。

他发现了我走之前留在山坡上的信息。
在我行最后一步棋之前,我需要把雷狮教好。八年,我看着他渐渐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未来君王。

他日后一定会是一个名垂青史的君主。
尽管我早就认可了他的实力,但我没有办法亲口告诉他关于那个预言,关于我,关于他的一切。

因为我做不到像平日里给他上课一样淡然地告诉他,“殿下,预言里您十年后会死。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改变这一切,因为我会代替您。”

我很了解我的这个学生,他一定会愤怒地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很强势,决不允许自己欠别人一丝一毫,更不要说是生命。

所以我干脆瞒下了这一部分,只是告诉他两年后记得把戏演好以及我回来的第三天,鬼天盟的人会开始进攻。

既然他不想欠着我,那我便不让他欠好了。

他那么聪明,两年时间里足够调查清楚鬼天盟在北方的情况,因此我从不担心我叛变的传言他会相信。我在卡里森林杀掉的是被鬼天盟的巫师做成活体武器的傀儡,那座城里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再是人。我遭到鬼天盟的追杀,他们的地牢简直是弱到不行,我逃出来后便一路南下,回到了南部城堡。

我向雷狮传达的消息只有一个——

时机已到。

他懂了。

所以他说,三天后,行刑。

那是两年前我留给他的暗号。

他踏出地牢后亲手把鬼天盟的眼线杀掉了,在确保那个眼线用巫术把“雷狮三天后会杀掉安迷修,盟主可启动计划”的情报传送出去之后。

而实际上三天后鬼天盟会从历史上彻底地消失,雷狮会活下来。

我想,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像我预言的本事和改变命运的本事比我师父高出一大截,就像雷狮,他暗中扩大势力以用于最后彻底瓦解敌对势力的本事,又比单枪匹马作战的我高出一大截。

鬼天盟被雷狮的军队几乎杀得片甲不留。穷途末路的鬼狐天冲像疯子一样朝雷狮扑来。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会把他挡在雷狮身前。

我的剑刺穿了鬼狐的身体,而他的剑也刺穿了我的身体。

我很满意。

我的预言,从来不会出错。

我脑袋里飞速闪过的走马灯里,有一片紫色的星河,它浩瀚璀璨,广阔深邃。它映出我二十五年的人生,我觉得它很温暖,却想不起它像什么。

直到我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

“闭嘴!安迷修!你他妈给我闭嘴!”

哦,是雷狮啊。
  
  

『雷狮』

安迷修坠下马的瞬间,我看到他在微笑。

我冲过去,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全是都是伤都是血,我想捂住他的伤口,可是血染红他的盔甲,染红我按上去的双手。

“安迷修!!你这个混蛋!!”

“咳......”

“你别给我死了!!”

“殿下......”

我不知道自己胸中堵得慌的感受是什么,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分崩离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骑士......”

这个傻子,他在说些什么啊!

“是王的利刃,”他的呼吸开始慢下去,“为王所驱使......”他痛得停了下来,我跪在他身边,对他吼着,“闭嘴,给我闭嘴,安迷修你他妈给我闭嘴!”

可是他并没有理会我,正如他这么多年对我从来就不讲道理一般。

“为王,万死不辞。”

他累极了,那双碧绿的眼睛闭上了,再也没有睁开。

混蛋!

混蛋!!

你他妈就这么死了,老子欺负姑娘时就没人和我对着干了啊。

你他妈就这么死了,老子要去当海盗也没人敢拦着了啊。

安迷修再也没有回应。



凹凸历4535年 春

『雷狮』
我在安迷修离开这几年住的破屋子里,找到了两年前他离开时被我丢在地上的书。

它比两年前旧上许多。

我翻开它,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看着。

我真是个不听话的学生,第一页就写着“傻子安迷修”。

一篇篇翻过,安迷修他,是不是也在无数个日夜,这样看着这本书?

他看到书上我写的骂他的这些话,会是什么心情?

翻到最后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熟悉的不属于我的字迹。

那字迹已经有些暗淡了——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我合上书,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二十五岁的安迷修最后把心脏献给我的样子。

“安迷修,你可真是个傻子。”

“你他妈这是几个意思。”

他死的时候是冬天。

我却在这个春日,才感受到他离开之后,令人无法忍受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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